全球视讯！黄雁：我心目中的20世纪40年代以来百部世界小说经典

在上个世纪末，涌动着一种为百年文学盖棺论定的热情，从兰登书屋评选出来的100本最佳英语小说，到《亚洲周刊》推出的\"20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再到《中华读书报》组织读者投票的\"我心目中的20世纪文学经典\"，诸如此类的排行榜遍布各大洲各地区。无论是专家的意见，还是民选，都实难令人满意，这里面的感情印象分占得比重太大，而且作品的排行次序也常常随意而定，譬如国内进行的文学经典评选结果叫人哭笑不得，鲁迅先生的中篇小说《阿Q正传》高居榜首，竟然让《百年孤独》和《追忆似水年华》都甘拜下风，这太幽默了。

时间无情地流逝着，一晃又到了下个世纪初，再去凭吊百年以前的书与人多少显得迂腐。但我也注意到，在书店里唱主角的外国文学图书基本上还是19世纪那些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家，例如托尔斯泰、福楼拜、狄更斯等老朽。即便是《尤利西斯》、《喧哗与骚动》等艰深的意识流小说，相信多半读者除了偶尔翻翻，是很难真正接近的。另一种现象是纷繁众多的外国流行小说起到了鱼目混珠的坏作用，让一般读者无法辨别优劣。泥沙俱下，我们有责任让经典作品在当代尽早焕发青春，而非束之高阁，或者一味地拜倒在古典作家的脚下，只有远眺，没有近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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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当务之急是给读者开列一张书单，理清头绪。考虑到当代外国小说的整体面貌在一般文学爱好者的知识版图上只有一些模糊的轮廓，因此，我的评选划定遵循了以下几条原则。

一、\"当代\"的概念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现代和古典，因此，有必要设立一道分界线，1945年作为二战的结束，到2002年才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人间六十一甲子，将1945年以后发表的小说视为当代文学作品，大致不会差太多。这样划分的遗憾是错失了鲁迅、康拉德、托马斯·曼、乌纳穆诺等各大语种的文学巨擘，他们因为生平卒年和主要作品的问世稍微早了几十年，而和这份经典清单擦肩而过。

二、奉行\"好作品主义\"和\"一本书入选\"的办法，那些声名显赫的作家如果在1945年之后没有更杰作的小说发表，那么只好弃之不取，宁缺勿滥。沈从文的《长河》与张爱玲的《半生缘》都不能代表其创作的最高成就，福克纳的《寓言》和萨特的《自由之路》皆因同样缘故落榜。每个优秀作家只选取其一本书存照，实在是为了公平起见而作出的牺牲割爱，这样确保了这份经典清单的覆盖面。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梅勒的《刽子手之歌》和罗伯·格里耶的《窥视者》都是没有上榜的经典之作，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几位作家的翘楚地位。

三、\"百部\"极言小说经典的数量之多，并非实指，这份文学清单依照作品问世的年代先后，分国别而记录，虽有110位作家赫然在列，却不搞榜眼探花之类的排行座次，仅是顺带标注上了我手头拥有的该小说的中文出版情况，如有缺漏，敬请告之。

四、这份清单只考虑中长篇小说入选，并非对一些短篇小说的大师心存偏见，而是觉得经典作品应该厚重。如此一来，我只能对自己热爱的汪曾祺、博尔赫斯、艾萨克·辛格、约翰·契弗、雷蒙德·卡佛等精准的艺术巧匠说声抱歉了。此外，我对一些大部头的系列小说的连续性，抱着审慎的态度，因此舍弃了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三部曲、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鲍威尔《伴着时光之曲而舞》（共12部）、三岛由纪夫的《丰饶之海》（四卷本）等长篇巨制。

五、诺贝尔文学奖、塞万提斯文学奖都是表彰一个作家的整体创作成就和社会活动贡献，因此，何塞·塞拉、马哈福兹、卡彭铁尔等一批老前辈遭到淘汰；而美国的普利策小说奖、英国的布克奖和法国的龚古尔文学奖更多是着眼于推荐某一年度产生的最佳作品，具有不可忽略的参照价值。

六、本清单的入围作品尚有少数未见中文译本面世，令人稍感遗憾。此外，由于名额的限制，不得不舍弃了菲利普·罗斯的《波特诺的怨诉》、沃克·珀西的《看电影的人》、托玛斯·品钦的《万有引力之虹》、金斯利·艾米斯的《幸运的吉姆》等众多有定评的英美小说杰作；而玛格丽特·阿特伍德、伊恩·麦克尤恩、罗迪·道伊尔、库切等90年代叱咤英语文坛的作家也未能悉数入选。但是有一点不容置疑，那就是评选始终把小说本身的质量放在首位，不受政治、宗教等其他因素干扰。各部作品的具体上榜原因和经典之处，日后还可再议。

嘤嘤其鸣，求其友声。这份一个人裁定的文学清单虽然避免了众口扰攘和专家们的合谋行为，却也难以尽善尽美。我的最大心愿就是给那些对当代世界文学感到陌生的读者提供一些必备书目。

1945年以来百部世界小说经典 亚非小说（总计15部） 中国（3部） 钱钟书《围城》（1947），人民文学出版社 莫言《红高粱家族》（1987），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李锐《旧址》（1993），上海文艺出版社 日本（7部） 川端康成《雪国》（1935—1947），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谷崎润一郎《细雪》（1948），湖南文艺出版社 三岛由纪夫《金阁寺》（1956），作家出版社 安部公房《砂女》（1962），珠海出版社 大江健三郎《性的人》（1963），译林出版社 村上龙《近似无限透明的蓝色》（1976），珠海出版社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1987），漓江出版社  印度（2部） 萨尔曼·拉什迪《午夜的孩子》（1981），《世界文学》杂志2001年第5期选载，刘凯芳译 阿伦德哈蒂·罗易《卑微的神灵》（1997），南海出版公司，张志忠、胡乃平译  以色列（1部） 阿摩司·奥兹《我的米海尔》（1968），译林出版社  摩洛哥（1部） 塔哈尔·本·杰伦《神圣的夜晚》（1987），译林出版社  南非（1部） 娜汀·戈迪默《我儿子的故事》（1990），译林出版社   北美、大洋州小说（总计26部）  美国（21部） 罗伯特·佩·华伦《国王的人马》（1946），湖南文艺出版社，陶洁译 诺曼·梅勒《裸者与死者》（1948），上海译文出版社，蔡慧译 J.D.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1951），浙江文艺出版社，施咸荣译 欧内斯特·海明威《老人与海》（1952，中篇小说），上海译文出版社，吴劳译 杰克·凯鲁亚克《在路上》（1957），漓江出版社，文楚安译 伯纳德·马拉默德《店员》（1957，又译《伙计》），江苏人民出版社，杨仁敬等译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1958），江苏文艺出版社，于晓丹译 约翰·厄普代克《兔子四部曲》（1960—1990），河南人民出版社，万正方等译 约瑟夫·海勒《第二十二条军规》（1961），译林出版社，邹慧玲等译 凯瑟琳·安·波特《愚人船》（1962），上海译文出版社，鹿金译 楚曼·卡波第《冷血》（1966，又译《凶杀》），中国文联出版公司，杨月荪译 库尔特·冯内古特《五号屠场》（1969），译林出版社，云彩、紫芹译 索尔·贝娄《洪堡的礼物》（1975），江苏人民出版社，蒲隆译 约翰·欧文《加普的世界》（1978，中译本名为《诱惑》），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译者不详 威廉·斯泰伦《苏菲的抉择》（1979），山东文艺出版社，谢瑶玲译 艾丽丝·沃克《紫颜色》（1982），译林出版社，陶洁译 威廉·肯尼迪《斑鸠菊》（1983，中译本名为《铁草》），中国文联出版公司，郭建中，林珍珍译 拉里·麦克默特里《孤独鸽》（1986），上海译文出版社，吴岩、主万译 托妮·莫里森《宠儿》（1987），中国文学出版社，潘岳、雷格译 E.L.多克特罗《比利·巴思格特》（1989），译林出版社，杨仁敬译 简·斯迈利《一千英亩》（1991），上海译文出版社，张冲、张瑛、朱薇译

 加拿大（2部） 迈克尔·翁达杰《英国病人》（1992），作家出版社 卡萝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1995），上海译文出版社  澳大利亚（3部） 帕特里克·怀特《人树》（1955），上海译文出版社，胡文仲、李尧译 汤玛斯·肯纳利《辛德勒的名单》（1982），敦煌文艺出版社，彭倩文译 彼得·凯里《奥斯卡和露辛达》（1988），重庆出版社，曲卫国译   欧洲小说（总计46部）  英国（10部） 伊夫林·沃《旧地重游》（1945），译林出版社 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1947），中国致公出版社 格雷厄姆·格林《问题的核心》（1948），译林出版社 威廉·戈尔丁《蝇王》（1954），上海译文出版社 莫丽尔·斯帕克《布罗迪小姐的青春》（1961），工人出版社 安东尼·伯吉斯《发条橙》（1962），译林出版社 多丽丝·莱辛《金色笔记》（1962），译林出版社 约翰·福尔斯《法国中尉的女人》（1969），百花文艺出版社 维·苏·奈保尔《大河湾》（1979，原为特立尼达人），时代文艺出版社 A.S.拜厄特《占有》（1990），外国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 *爱尔兰（1部） *J.唐利维《姜人》（1956，原美国籍，书名又译《眼线》），尚未有中文版  法国（16部） 阿尔贝·加缪《鼠疫》（1947），译林出版社 让·吉奥诺《屋顶轻骑兵》（1951），译林出版社 弗朗索瓦丝·萨冈《你好，忧愁》（1954，中篇小说），海天出版社 阿·罗伯—格里耶《橡皮》（1953），上海译文出版社 米歇尔·布托尔《变》（1957），上海译文出版社 雷蒙·格诺《地铁姑娘扎姬》（1959），译林出版社 克洛德·西蒙《弗兰德公路》（1960），漓江出版社 玛格丽特·尤瑟纳尔《熔炼》（1968），漓江出版社 勒克莱齐奥《战争》（1970，原为毛里求斯籍），译林出版社 米歇尔·图尼埃《桤木王》（1970），安徽文艺出版社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暗铺街》（1978），译林出版社 乔治·佩雷克《人生拼图版》（1978），安徽文艺出版社 菲利浦·索莱尔斯《女人们》（1983），安徽文艺出版社 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1984），上海文艺出版社 安德列·马奇诺《法兰西遗嘱》（1995），花城出版社 让·埃什诺兹《我走了》（1999），湖南文艺出版社  德国（5部） E.P.雷马克《凯旋门》（1946），上海译文出版社 君特·格拉斯《铁皮鼓》（1959），漓江出版社 西格弗里德·伦茨《德语课》（1968），外国文学出版社 海因里希·伯尔《莱尼和他们》（1971），上海译文出版社 帕特里克·聚斯金德《香水》（1985），漓江出版社  瑞士（1部） 马克斯·弗里施《能干的法贝尔》（1957），译林出版社  意大利（3部） 托·迪·兰佩杜萨《豹》（1958），外国文学出版社，费慧茹、艾敏译 伊塔洛·卡尔维诺《寒冬夜行人》（1979），译林出版社，萧天佑译 翁贝尔托·埃科《玫瑰的名字》（1980），中国戏剧出版社，闵炳君译  俄罗斯（4部） 帕斯捷尔纳克《日瓦戈医生》（1957），漓江出版社 布尔加科夫《大师与玛格丽特》（1966），浙江文艺出版社 索尔仁尼琴《癌症房》（1970），漓江出版社 阿斯塔菲耶夫《鱼王》（1975），百花文艺出版社  希腊（1部） 尼可斯·卡赞扎基斯《基督的最后诱惑》（1955），译林出版社  塞尔维亚（1部） 米洛拉德·帕维奇《哈扎尔辞典》（1984），上海译文出版社  捷克（2部） 博胡米尔·赫拉巴尔《过于喧嚣的孤独》（1982，中篇小说），团结出版社 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1984），作家出版社  西班牙（1部） 佛朗西斯科·阿亚拉《惨死如狗》（1958），上海译文出版社  葡萄牙（1部） 若泽·萨拉马戈《修道院纪事》（1982），花山文艺出版社   拉丁美洲（总计23部）  巴西（2部） *吉马朗埃斯·罗萨《广阔的腹地：条条小径》（1956），尚未有中文版 若热·亚马多《加布里埃拉》（1958），长江文艺出版社  墨西哥（4部） 胡安·鲁尔福《佩德罗·巴拉莫》（1955，中篇小说），浙江文艺出版社 卡洛斯·富恩特斯《阿尔特米奥·克鲁斯之死》（1962），译林出版社 德尔·帕索《帝国轶闻》（1987），云南人民出版社 劳拉·埃斯基韦尔《恰似水于巧克力》（1989），选自1997年《世界文学》杂志第1期  危地马拉（1部） 阿斯图里亚斯《玉米人》（1949），漓江出版社 多米尼加联邦（1部） 简·里斯《藻海无边》（1966，作家后来加入英国籍），上海译文出版社  古巴（3部） *莱萨马·利马《天堂》（1966），尚未有中文版 *卡夫雷拉·因方特《三只忧伤的老虎》（1967），尚未有中文版 *塞维罗·萨多伊《眼镜蛇》（1972），尚未有中文版  哥伦比亚（2部）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1967），浙江文艺出版社 阿尔瓦雷斯·加尔德阿萨瓦尔《白痴市场》（1974），云南人民出版社  秘鲁（3部） 何塞·玛利亚·阿格达斯《深沉的河流》（1958），外国文学出版社 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绿房子》（1966），时代文艺出版社 *布里塞·埃切尼克《胡利乌斯的世界》（1971），尚未有中文版  智利（2部） 何塞·多诺索《污秽的夜鸟》（1970），时代文艺出版社 依莎贝尔·阿连德《幽灵之家》（1982），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 阿根廷（3部） 埃内斯托·萨瓦托《英雄与坟墓》（1961），云南人民出版社 胡里奥·科塔萨尔《跳房子》（1963），云南人民出版社 曼努埃尔·普伊格《蜘蛛女之吻》（1976），工人出版社  巴拉圭（1部） 罗亚·巴斯托斯《人子》（1960），外国文学出版社  乌拉圭（1部） 胡安·卡洛斯·奥内蒂《造船厂》（1961，中篇小说），云南人民出版社

关键词： 译林出版社 漓江出版社 中篇小说